但绝大多数的人,还是想往北方重要朝廷奔。毕竟,这里才是真正的政治中枢,全国政令的发出地。
南方的朝廷虽然也号称是中央朝廷,可始终是要听从北方朝廷的。
他都六十的年纪了,也该给下面的人让位了。
本就打定主意退休的他,有些事情其实可以无视的。但是,狄仁杰到底不是那种对于朝廷和百姓不负责任的。
朝堂之上,站在顶端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。
六部尚书,再加上督察院的两个都御史。
代替了前往南方管仲,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张居正暂时并没有开口,而兵部侍郎李靖向来是保持中立,至于都察院的另一位都御史韦孝宽虽然也会尽到自己御史的责任,但却更多的倾向于军事方面,而非政事。
剩下的五个人里面,已经有三个表示了明确的反对,故而,这个时候,大殿内瞬间死寂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椅上的皇帝李翔身上。
李翔沉默着,他看到了诸葛亮眼中的蓝图,李纲脸上的急切,王猛权衡的智慧,狄仁杰的忧虑,更看到了房玄龄那已经开始灰白的头发下,几乎要撞碎金砖的决绝。
他知道众臣的话并非危言耸听,开凿运河,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但凡是一招不慎,代价必然是沉重的,甚至是无法承受的代价。
李翔缓缓站起身,冕旒的玉珠轻轻碰撞。
他没有看底下死谏的群臣,目光投向大殿之外,仿佛看到了那条尚未成形、却注定要改变帝国命运的水道,看到了交州乃至于是南洋的莽林、瘴气,也看到了番禺港的帆影,交趾的金矿。
“李爱卿,狄爱卿,房爱卿!”李翔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你们的忧心,朕懂。百姓的苦,朕也知道。”
可李翔却又话锋一转,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,“但是,这条河,必须挖!”
“不挖,南洋的土地就永远是化外之地!不挖,南方的开发任务任重道远!”
“不挖,一旦南方乃至于是南洋生乱,朝廷就得用十倍、百倍的将士性命去填!那才是真正的动摇国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