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澳洲或许不错,但现在还处于蛮荒状态,去那里是要过苦日子的。
还是留在大汉,好好发展你的科学事业吧。
还有,跑路这么隐秘的事情,下次不要直接说出来。”
当着朕的面说你有跑路的打算,能不能不要这么坦诚。
陆鸣回到侯府,刚准备吃饭,忽然有人来报。
“侯爷,太子洗马汲黯府上来人通知,他们家主要不行了。”
筷子掉落到桌案上,陆鸣猛地起身。
汲黯告病多日,休养身体,一直没有去太子府上当值。
太医诊断他偶感风寒,加之年事已高,恢复状况不太理想,但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。
来到汲黯府上时,汲黯的长子汲鸣正在门口等候。
“富民侯,家父让我在此等候。”
没有客套,陆鸣跟着他快步来到府中。
“太医怎么说的?”
“年事已高,油尽灯枯,药石无用。”
汲鸣面带悲切。
他不想接受这个结果,但宫中最好的太医都是这么说的,为之奈何。
来到卧房之中,陆鸣目光一紧。
仅仅两日不见,汲黯的状态已经大不如前。
面容枯槁,像是秋天枯黄的树叶,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落。
双眼中不再有往日的神采,带着几分空洞。
“来人,去通知太子殿下。”
在太子洗马的位置上,汲黯尽心尽力,对太子多有教导。
他不想麻烦太子,但太子应该前来探望。
安排好之后,陆鸣快步走到床前。
“右内史,陆鸣来了。”
陆鸣用上最开始的称呼。
汲黯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,混浊的眼睛重新清明起来。
“扶我起来。”
汲鸣脸上露出几分喜色,父亲的状况竟然好转了。
汲黯被扶着支起上半身,喘了两口粗气。
“老了,不中用了。”
陆鸣目光暗淡,汲黯看似好转,实际上更像是回光返照。
这口气下去,恐怕就…
“你先出去,只留富民侯在此即可。
家中事务我都已经交代清楚,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即可。”
汲鸣等人都退到屋外等候,只留下汲黯和陆鸣二人。
“富民侯,可惜我看不到你的科学搞出更多新东西了。”
汲黯笑了笑,“其实你的师门是编造出来的,对吧。”
汲俺早已觉得不对劲,但又想不到合理的解释,也就没有深究陆鸣的来历。
如今大限将至,他要一吐为快,所以才将自家人全都赶了出去。
陆鸣微微点头,刚要开口,却被汲黯打断。
“不必告诉我你的来历,老夫不想临走前还要背负一个大秘密。
我猜陛下是知道的,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能确定这个猜测,老夫就能安心上路了。”
汲黯心态豁达,没有对死亡的恐惧。
陆鸣没有说话,只是听着汲黯自己在回顾以往的事情。
说到最后,汲黯拱手作揖。
“富民侯,你的到来,是大汉之幸,是百姓之幸。
老夫感谢你让我看到了如今的大汉。”
陆鸣拱手回礼,“与君共事,也是陆鸣之幸。”
汲黯满面红光,“陛下的改变我看得见,陛下虽然与先帝一样,都是生性凉薄之人。
但陛下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一样,我能好好的活到如今就是证明。
陛下对你只会更加宽容。”
汲黯知道自己被称为大喷子,也知道自己无数次喷的陛下非常生气。
但他在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