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十娘不再废话。
她站起身,语速极快的下着命令。
听起来那是相当权威。
“你们两个,别傻站着了!把人抬进去动作轻点,放到我里屋那张木床上!”
“小包,你去寨子东头,找石老七,就说我要他地窖里那坛封了三十年多的九死还魂草泡的药酒!让他立刻送过来,敢耽搁一刻,我把他泡酒的蜈蚣全喂鸡。”
“吴果,你左臂伤势不对劲,虽然你体内有蛊,但噬髓鳞蛊的毒太邪性。保险起见,先去旁边水缸舀水洗干净伤口,露出来我看看!
然后去我药柜最上面一层,左手边第三个黑陶罐,把里面的金环蛇涎粉拿来一包!再去后院鸡笼,抓那只冠子最红,叫得最响的大公鸡!要活的!快!”
包子一听要抓鸡,眼睛一亮:“鲁婆婆,那鸡抓完……能炖汤不?补补?”
鲁十娘一个眼刀飞过去:“炖汤?那是引蛊虫的药引,不想活你就吃!”
包子吓得一缩脖子,屁都不敢放,赶紧和我一起把丁一小心翼翼抬进木屋,放到了鲁婆婆的木床上。
安置好丁一,包子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就往东头跑,一边跑一边嘀咕:“石老七…石老七…千万别在拉屎…”
我赶紧按照吩咐去清洗伤口。
冰冷的水浇在手臂上,疼得我倒吸凉气。
伤口周围已经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,麻木感更重了。
我挺纳闷的,正常蛊毒应该那个不了我吧?
毕竟灵犀蛊不是吃干饭的,它这会怎么怂了?
“果然……”
鲁十娘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,看着我的伤口,眉头微皱。
“蛊毒引子,加上噬髓鳞蛊的戾气,已经侵入了你的经络。处理完丁一,你也得赶紧拔毒,不然,你这胳膊迟早得废掉!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但此刻顾不了自己。
我赶紧找到那包腥气扑鼻的金环蛇涎粉,又冲去后院鸡笼。
那只冠子血红,神气活现的大公鸡看到我,扑棱着翅膀就想跑,被我眼疾手快一把薅住脖子提溜起来,惹得它一阵愤怒的喔喔叫。
等我提着挣扎不休的大公鸡回到里屋时,包子也呼哧带喘地抱着一个沉甸甸,散发着浓烈药酒味的老坛子回来了。
“放桌上。”
鲁十娘头也没抬,她正用银针飞快地在丁一身上几处大穴刺入,手法快得只见残影。
每一针下去,丁一身体都会剧烈的抽搐一下,皮肤下的鳞片好像活物般蠕动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听着。”
鲁十娘一边施针,一边语速飞快的对我们说,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噬髓鳞蛊歹毒无比,蛊虫已经与他骨髓神经纠缠共生。冰魄续脉法,就是用极寒之物暂时冻结蛊虫活性,再用至阳之物刺激其离巢!最后用这酒死还魂草药酒强大的生机和药力,强行护住他被蛊虫啃噬殆尽的生机,并引导蛊虫顺着银针开辟的阳关道离体。
这个过程凶险万分,蛊虫离体时反噬最烈,他随时可能经脉寸断,生机断绝!你们俩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,待会我让你们做什么,就立刻做,慢一丝,他就得去见阎王,明白吗?”
“明白!”
我和包子异口同声,看着床上丁一那非人的模样,再听鲁十娘描述的凶险过程,我手心里全是汗。
“鲁婆婆,你说的极寒之物是啥,我咋没看见?”
包子突然问了这个问题,鲁十娘一愣,随即指了指丁一躺的木床,说道:“木头下面是寒玉床,够寒了吧?”
鲁十娘说完,不再理会我和包子,深吸一口气,眼神锐利如鹰,拿起那包金黄色的蛇涎粉,又示意我把公鸡递过去。
“准备开始了!”
鲁十娘眼神一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