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,像是为谁奏响的挽歌。
偶尔有巡逻的佣兵小队仓促掠过,警惕的目光扫过这个黑衣男子。
但在触及他周身那股沉凝如实质的寒意时,全都立马移开了视线,加快脚步。
“吱呀——”
木门发出的呻吟瞬间压低了厅内的嘈杂。
几十道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,带着探究、警惕,以及......疑惑。
他回来了。
一个人。
............
三楼走廊的光线昏暗。
冰冷的电子房卡贴上感应区,发出“嘀”的一声轻响,蓝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。
他推开门。
房间里还残留着极淡的气息。
但正在迅速被涌入的、带着海腥味的夜风驱散。
寻找?
不必了。
这座城市不大,他的感知足以覆盖。
找不到任何与自己相关的能量波动,答案便只有一个。
他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,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膝盖上。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终端冰冷的金属外壳。
“啧。”
一声极轻的、几乎被夜色吞没的咂舌。
顾晟抬起头。
目光沉沉地落在对面空荡的床铺上。
如果......自己再上心一点......
是不是就能察觉,她将那份维系生命的能量,挪用去了何处?
真是——
好久没有尝到“后悔”的滋味了。
本来想着......
如果能有个所谓的圆满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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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她多活那么一段时日......
哪怕——
从此与她之间,会多一道斩不断的能量链接。
......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。
他闭上眼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窗外,死寂的夜色突然被撕裂。
“砰!砰!”
先是几声零星的枪响,像试探性的敲门声,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刺耳。
紧接着——
“操!哪打枪?!”
楼下传来一声粗粝的吼叫。
桌椅翻倒的刺耳声响此起彼伏,金属武器出鞘的铮鸣连成一片。
有人一脚踹开了酒馆的后门,冷风裹挟着硝烟味灌了进来。
“东门方向!妈的,比预计的早了三个小时!”
“抄家伙!今晚,要么发财!要么死!”
酒瓶砸碎的声音里,夹杂着佣兵们粗重的喘息和武器上膛的咔嗒声。
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时——
轰!!!
整栋建筑剧烈震颤,窗玻璃发出濒临破碎的呻吟。
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,吊灯疯狂摆动,在墙壁上投下扭曲跳动的光影。
楼下传来酒架倒塌的巨响,玻璃碎片和酒液四处飞溅。
“是‘铁砧’的重型粒子炮!”
有人扯着嗓子:“这帮畜生把重型热武都搬来了!”
窗外的夜空已经被染成病态的橘红色。
能量光束如同发狂的巨蟒,在建筑群间肆意游走。
每一次爆炸都让地面微微震颤,远处的钟楼轰然倒塌,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。
在这片混乱中,另一种声音格外刺耳——
“锵!锵锵!”
金属碰撞的脆响如同死神的低语,每一次交击都带着令人牙酸的震颤。
............
房间内,摇晃的吊灯将顾晟的影子拉长又缩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