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龚思筝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冷笑,她猛地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,身体前倾,目光如同毒蛇般盯住高槿之:“高槿之,你是在跟我谈条件?用我给你的身份和资源,去养你的旧情人?还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?谁给你的胆子?你以为你是谁?”
她的声音并不大,却充满了压迫感和怒火。
高槿之的心脏在狂跳,但他强迫自己稳住呼吸,毫不退让地回视她:“我不是在谈条件,我是在陈述事实。思筝,你比我更清楚,你离不开向杰,不是因为别的,而是因为你们的感情太深,也可以说是亲情的羁绊,更因为小雯。你需要维持你光鲜亮丽的婚姻外壳,你需要一个‘完整’的家庭给你的女儿。而我,不过是你在婚姻之外寻找刺激和控制的玩物,不是吗?”
他精准地戳中了龚思筝最核心的弱点。提到女儿小雯,龚思筝的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,虽然愤怒依旧,但那股绝对的掌控气势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。
高槿之趁热打铁,语气放缓,却带着一种悲凉的决绝:“把我逼急了,对你没有任何好处。是,你可以毁了我。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。如果我真的豁出去了,你觉得向杰会不会对他妻子养的小白脸,以及这个小白脸可能知道的、关于他妻子生意上的某些‘小秘密’感兴趣?就算扳不倒你,也足够让你的生活鸡飞狗跳,让你在小雯面前维持的好母亲形象大打折扣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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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威胁我?”龚思筝的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。
“我只是想自保,并且,保护我想保护的人。”高槿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“我们何必两败俱伤?维持现状,对你而言是最安全的选择。你得到你想要的隐秘陪伴和控制感,我得到……一点点喘息的空间,和试图挽回真爱的机会。我们各取所需,互不干涉对方的‘私人领域’。这样不好吗?”
接下来的几天,他们又爆发了数次激烈的争吵。龚思筝的嫉妒和占有欲如同毒火,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。她摔碎过酒杯,用最刻薄的语言羞辱过高槿之,甚至再次隐晦地提起那些能让他万劫不复的证据。
但高槿之这次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。他不再像过去那样轻易被她激怒或恐吓住,而是反复冷静(哪怕内心惊涛骇浪)地重申他的底线:关系可以继续,但必须绝对隐秘;他必须去挽回许兮若,她绝不能干涉。
他每一次都会把话题引向同一个终点——向杰和小雯。这是龚思筝的死穴。她再疯狂,再嫉妒,也无法承受婚姻破裂和失去女儿尊敬的风险。她苦心经营的一切,不能因为一个高槿之而崩塌。
最终,在一场精疲力尽的冷战之后,龚思筝妥协了。她没有明确表示同意,但也不再激烈反对。只是看高槿之的眼神,变得更加冰冷和复杂,里面掺杂着恨意、不甘、嫉妒,以及一丝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、对他这份破釜沉舟的勇气的异样情绪。她默许了这份畸形的“协议”。
得到龚思筝默许(或者说无奈放手)的高槿之,并没有感到多少轻松,反而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。他赢得了有限的自由,但前路依旧迷茫。他知道,挽回许兮若,将是比应对龚思筝更加艰难的一场战役。
他开始了他的“挽回计划”。他首先做的,是给许兮若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。他没有选择微信或电话,他知道那样只会被立刻拉黑。邮件里,他没有为自己露台上的行为做任何狡辩,而是用了大段的文字表达最深刻的忏悔和羞愧。他详细剖析了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——酒精的催化、对龚思筝的恐惧、长期压抑下的情感爆发,以及最终失控后的悔恨。他强调,错误完全在他,她的任何反应都是他应得的惩罚。
接着,他做了一件让许兮若颇为意外的事。他通过宋晓(宋晓起初极其反对,但被高槿之的恳求和小胖的劝说打动,决定再信他一次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