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祥的预感刚刚浮现,我还没来得及做太多分析,杨佩宁忽然转身走出了画面之外。
看着屏幕里的空荡房间,我不由得愣了一下:“他是跑了吗?”
“故弄玄虚而已。”
刘祈见怪不怪的呼了口气:“你现在看到的这块屏幕,就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LCD屏,没有任何的操作系统。”
“而且除了电源线、摄像头和话筒之外,这块屏幕没有任何的视频源输入,所以它现在应该是蓝屏状态,这个卧室布景是杨佩宁搞出来的。”
“搞出来的?”
我听到这个形容又是一愣,随后才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:“你的意思是,这块屏幕受到杨佩宁的控制,他想让我们看到什么、我们就只能看到什么?”
刘祈点点头:“所以这里才没安装监控摄像,一方面是避免被他钻了空子,另一方面也是没什么可拍的。”
“就算有监控,拍到的画面也未必是真的,反而更容易被他误导……”
我反应过来叹了口气,盯着那块屏幕抿起嘴唇:“虽然声音也同样可以形成误导,但总比画面的程度轻一些……能让联合政府这么重视,杨佩宁不简单啊!”
“……这种废话我该接吗?”
刘祈顿了几秒认真问道:“杨佩宁简不简单,你不是应该比联合政府更清楚吗?”
“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。”
我略一沉吟,把话筒又拿近了一点:“刚才那些挑拨你也听见了,不敢说前后矛盾,至少也是破绽百出,哪像是杨佩宁说出的话?”
“还不止呢。”
刘祈深有同感的扬起眉毛,也往话筒边上凑了凑:“你把那些漏洞指出来以后,他瞬间就颓下去了——我认识的杨佩宁可没这么废物。”
“我说过,是因为他还保持着相当的理智。”
杨佩宁的声音忽然响起,接着他重新出现在画面中,手里还拎着水桶和一只拖布。
向我和刘祈点头致意后,杨佩宁便在桶里浸湿了拖布,然后佝偻着身子、在“房间”里拖起地来:“按照我原本的计划,011现在应该已经陷入混乱。”
“不是丧失理智的那种‘混乱’,而是一种束手无策、理不清头绪的状态,这样我才能开始进行下一步……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,毕竟他看起来还挺理智的。”
“……”
我和刘祈沉默着对视一眼,虽然什么话都没说,却能看出对方眼里那种无奈。
这又是一个巨大的违和。
虽然我大概率不是人类、刘祈也不是专门研究心理学的,但我们都曾经跟杨佩宁学习过,而且就算是没研究过心理学的,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该暴露。
要知道按照杨佩宁的说法,他目前的重点应该是“下一步”。
就算我的“混乱”程度不如预期,继续想办法加深混乱才是正解,而不是二话没说直接放弃、还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。
这不是杨佩宁该有的反应,甚至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。
“提防着点。”
刘祈捂住话筒小声说道:“目前线索太少,但他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。”
“同意。”
我轻声回了一句,顺手把刘祈的手拿开:“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?就算我现在不够‘混乱’,你也肯定有备用计划吧?”
“……”
杨佩宁这次没有马上说话,只佝偻着腰专心拖地,好像完全没听到我说什么——但他的视线焦点并不在拖布上。
这是一种思考时的边缘行为,可是在我对杨佩宁的印象中,他似乎很少会有这种明显的边缘行为。
不过我对杨佩宁的印象,大多来自“记忆”和“梦境”,所以我又朝刘祈瞟了一眼。
巧的是刘祈也发现了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