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药一把握住李珺的手腕,“长公主请自重,你吃亏吃得还不够吗?”
“为什么?”她嘶吼着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。
“什么为什么?”
“芷兰的财产来处你只要说清楚,皇上自有决断,归大人贪污若查清是误会,也不影响他仕途,不知你跑来找我发疯是何道理?”
“李珺你不想让皇上再降一道圣旨说你狂悖无状,殴打朝廷命官吧?”
李珺瞪圆的眼睛里浮上泪水,她不眨眼地瞪着凤药,“为什么,你变得如此无耻?用下作手段来整我和归山?”
凤药并不知她其实指的是修真殿之事,直视李珺理直气壮反驳,“这一切你没做吗?你是不是朝中的巨贪?芷兰的嫁妆何止丰厚,简直骇人!你利用公主之位敛财得过头了!”
“秦凤药!我们互相找对方错处不该牵扯隐私之事,你何故叫归山闯我修真殿禁地?那里可是我存放牧之东西的地方。”
她哭了起来,眼泪一串串向下落,“牧之!你从前的主子,他对你有恩呐秦凤药,为整人把他拉进来,你怎么忍心?”
“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,我对牧之敬意不比你少。”
凤药沉下脸,李仁背着她做下这些事,一个字没和她提。
李珺一说,她马上明白李仁是为了打击归山的精神,叫他没了心劲。
也不得不承认李仁太会把握人心,尽管这招卑劣,却着实有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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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不悦被李珺捕捉到,质问,“真不是你?”
凤药沉默,李珺冷笑,“你以为能控制李仁?我看他一肚子狼子野心!你小心他将来成了气候反咬你一口。”
李珺甩手而去。
夜里,李仁来凤药宅中,见面便跪下,凤药问,“你知我为何叫你过来?”
“为修真殿一事?我做的没错,姑姑,心肠太软是不适合从政的。”
“你看看宫里,哪块砖上没溅过血?”
“我们已经很温和了。”
他说话四平八稳,早已做好准备,早晚被凤药知晓自己拉扯常牧之。
“李仁,我们做事,得有底线。”
“再说,你不该瞒我。”
“我若告诉姑姑,现在归山也许还在刑部和提审官理论呢。”
“宫禁之权,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到手,修真殿一事,已经是我想到的打击归山和李珺最温和的办法。”
“接下来你要怎么做?”凤药知道多说无益,转了话题。
“姑姑还记得上次行刺父皇的刺客吗?”
“那件事,不该到此结束,那是归山防卫不严造成的。”
李仁眼色带着凤药陌生的冷意,“我非将归山失职捶到父皇翻不了案。”
他给凤药磕头,“请姑姑在朝堂上配合我。”
“只需没人为归山说话即可。”
他哀求地望着凤药,眼神顿时变得可怜巴巴,像条乞怜的小狗。
李仁离开后,凤药望月长叹,她的初衷从未改变,但其中别的变化并非她能控制。
比如李仁。
若非李珺杀了苏婉,事情不会走到现在这步。
苏婉也在意料之外。
凤药目送李仁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……
李仁的谋划可不止如此。
他早就开始一点点布局,将整个皇宫握于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