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声,听到马行空的笛声,听到童天侠的笛声,听到周冷的笛声。直至,在你们看来一次小小的任性,把我和陈狩虎吹出生死台。然后,耳畔传来,从我口中吹响的笛声。”
又走了几步。
“你说,有没有一种可能,在一个正常的社会,我,王搏熊,不需要你开口,本就不应该遭受那样的待遇?还有马行空,还有周冷,和每一个人。”
赵琮点上一支烟,为了武道,为了晋升,许久未抽。
他抽了一口,轻轻吐着烟气,将烟扔在地上,抬脚,碾碎。
“当拿着刀叉的猴子,没什么不好。”他似是辩解,又是自嘲。
王搏熊的声音远远传来:“你们自以为坐在白布覆盖的圆桌边,面前是白色的餐盘,但在你们的身后,更大的猴子,拿着更大的刀叉,坐在更大的桌子边,低头望着,你们面前白布覆盖的圆桌,只是他们的白色餐盘。”
赵琮的嘴唇颤了颤。
他明白。
只有掀掉自己面前的桌子,才能跳出别人的餐盘。
太难了。
低着头,多吃一点是一点。
赵琮慢慢笑着,慢慢抬起头,挺起胸。
他望着王搏熊的背影,喊道:“你敢去赵宫吗?”
似是嘲讽,又似是自嘲。
王搏熊走远,似是没有听到。
第二日,大军回返。
水洲魔城,一座小山上。
山崖边,劲风吹动。
陈狩虎戴着黑色头套,走向童天侠。
“难得你主动找我。”童天侠全身皮肤泛着暗金色,望向天边。
“你说的那件事,算我一个。”
“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?你不是一直反对我们那么做吗?”
陈狩虎沉默许久,才开口。
“我总觉得,随着我不断修炼,随着我不断向上爬,我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,和平的、各方都能承受的方法。可惜,我找不到。而且,时间不够了。”
童天侠道:“我记得你之前一直说,登圣是最重要的事情,没有什么比登圣更重要。很多时候,你甚至比王搏熊更刻苦。”
“我过去,的确是这样认为的,直到王坏熊问我,登圣是为了什么?我突然意识到,我其实并不在意是否登圣,我只是从小觉得,等我成为武圣,就可以消灭那些坏人。所以……”
陈狩虎停顿一下,继续道:“我发现,有些事,比我登圣更重要。我没办法看着那些事一而再、再而三发生,却置之不理安心修炼,我做不到。我试了很多次,做不到。”
“因为被逼出生死台?”
“我以为我晋升宗师后,起码能上桌,但当赵家出手后,我才发现,我只是站在更新更大的盘子里。”
陈狩虎目光平静,全然不似平时那个冲动暴躁的陈疯虎。
“你不是说,只有武圣才能解决吗?”童天侠问。
“他们老了,眼花耳聋,他们能看清远处的魔物,但听不到身边的笛声。”
“那后人呢?”
陈狩虎突然自嘲一笑,缓缓道。
“你还记得有个流传挺广的新闻截图吗?一个记者站在车厢里,采访乘客,问,你买到票了吗?”
“我就是那种从小就有车票的人,我一直坐在车厢里,偶尔抱怨座位太窄、味道太大、盒饭又贵又难吃,偶尔会为窗外的风景伤春悲秋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,我突然看到,一个孩子背着大包袱,在火车外奔跑。”
“我笑着观看,称赞那个孩子的勇气,甚至向那个孩子竖起大拇指,我甚至幻想着,我们会在下一站相遇。”
“后来,我们的确在下一站相遇了。”
“他不仅没进车厢,甚至连站台也没进。”
“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