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2章 血淋淋的投名状,谁也不敢假手于人(2 / 5)

尊。

尤其是王韫秀那位同样心高气傲、言辞刻薄的表妹,每逢家族聚会,言语间更是夹枪带棒,极尽奚落挖苦之能事。

“哟,这不是我们王家‘请’回来的姑爷吗?今日又得了哪位大人的‘青眼’啊?”

“元郎君这身新袍子,料子倒是不错,怕不是又托了哪位舅兄的门路,从内库‘匀’出来的吧?可要当心,莫要逾制了才好。”

“听闻妹夫近日又作了几首新诗?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见识?不过想来也是些‘怀才不遇’、‘世路艰难’的老调重弹吧?”

这些话语,如同淬毒的匕首,一次次扎在元载心头。

他心比天高,哪里受得了这等闲气?

自尊心被反复践踏之下,愤懑与屈辱如同毒蛇噬咬,终于在某个压抑的夜晚彻底爆发。

他提笔写下一首《别妻王韫秀》,诗中既有“年来谁不厌龙钟,虽在侯门似不容”的怨怼,也有“路扫饥寒迹,天哀志气人”的自怜,更隐含了“不如归去”,意欲离开王家,独自前往长安求取功名,实则也是想摆脱寄人篱下、仰人鼻息的巨大屈辱。*

王韫秀对元载的爱,早已超越了世俗的门第之见,深入骨髓,近乎盲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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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丈夫这首近乎“诀别”的诗,她非但没有同意这形同“休妻”的请求,反而被激起了将门虎女的刚烈与决绝——她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:她要跟着丈夫一起走!天涯海角,同生共死!

离家出走前,这位身份尊贵的国公之女,同样赋诗一首《同夫游秦》,掷地有声地表明心迹:“路扫饥寒迹,天哀志气人。休零离别泪,携手入西秦!”字字句句,皆是愿与夫君同甘共苦、生死不离的铮铮誓言,是对世俗眼光最激烈的反抗,也是对元载最深沉的告白。

这份不顾一切的深情与决绝,在当时的顶级权贵圈中,堪称惊世骇俗的异类,也让她彻底与家族站在了对立面。

如今,再看丁娘这般情态——甘愿冒着暴露身份、失去权柄、甚至可能被裴徽雷霆震怒下碾为齑粉的巨大风险,在如此紧张肃杀、一触即发的环境里与元载缠绵亲昵,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炽热迷恋与甘愿献祭般的顺从。

——不难让人心惊地怀疑,这位在不良府内以冷酷无情、手段狠辣着称的“血罗刹”,这位曾经在李林甫麾下绣衣使中也以心机深沉闻名的前女使,正在成为第二个王韫秀!

为了元载,她似乎同样可以抛却所有理智,燃烧自己的一切,包括生命与权柄。

两人一番耳鬓厮磨,温存缱绻,时间在欲望的火焰中似乎失去了意义。

密室内弥漫着情欲特有的甜腻气息,与血腥阴谋的底色奇异而危险地交织在一起。

良久,元载才将脸色酡红如醉、眼波流转似春水、气息仍未完全平复的丁娘,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,紧紧箍在自己怀中。

他低下头,在她微微汗湿、散发着幽香的鬓角轻轻印下一吻,声音低沉而温柔,如同情人的呢喃,却又在那温柔的表层下,透着一丝冰凌般的冷静与审视:“丁娘,”

他修长的手指轻缓地梳理着她有些散落的发丝,动作充满怜惜,眼神却锐利如刀,“方才…你看我的眼神,与你看王准、裴徽,甚至看严武时,终究还是不同。那情意…太浓,太烈,如同沸油,藏也藏不住。”

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耳廓,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。“那三个小子或许年轻懵懂,未曾察觉异样。

但若是换成严武那等心思缜密如发、洞察秋毫的老狐狸在场,或是王维那般灵台清明、观人于微的智者旁观,恐怕一眼便能洞穿你我之间……非同寻常的牵连。

一丝破绽,在这等关头,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
丁娘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