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迅速传遍残破的信都城。
中军辕门处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韩信在刘誉、赵云,张辽等将领的簇拥下,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溃退景象。
精心构筑的防线,运筹帷幄的布局,此刻都成了最无情的讽刺。
“大将军…”
刘誉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走吧。”
.....
冀州的溃败并未传入中原。
徐州下邳城。
一座位于僻静巷弄深处的院落,青灰色的院墙爬满了枯藤,在萧瑟的风中微微颤抖。
院内几株老树早已落尽了叶子,光秃秃的枝桠刺向铅灰色的天空,更添几分孤寂与压抑。
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缝隙里,顽强地钻出几簇枯黄的苔藓,又被寒霜打蔫。
院中正屋的门紧闭着,压抑的哭泣声却穿透了门板,断断续续,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。
“呜…我求你…求你带我去找他!我求你了!”
张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,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泪水。
“我实在…实在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!一天也不想!”
说罢。她猛地抬起头,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冲刷着她苍白而美丽的脸庞,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和不顾一切的决绝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后面精彩内容!
她死死盯着站在门口、眉头紧锁的冷锋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凄厉:“你若是再执意阻拦…我唯有…以死相逼!”
冷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劲装,身形依旧挺拔,但脸上却写满了疲惫和深深的无奈。
望着眼前情绪彻底崩溃的张宁,仿佛看着一件精美的瓷器正在自己面前寸寸碎裂。
“宁姑娘,你又发什么疯?我们不是说好了…不再想这事了吗?安安稳稳地待着不好吗?”
“说好了?谁跟你说好了?!”
张宁激动地反驳,泪水流得更凶,她颤抖着手,从怀中掏出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丝帕,紧紧捂在胸口,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“他给我来信了!是他亲手写的信!他一直都在等我!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和委屈,交织在一起,令人心碎。
冷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眼中掠过一丝深深的忧虑和…一丝被欺骗的愤怒。
“信?东方镜给你的?宁儿!东方镜是异人!你怎么能轻信?”
“你连韩星河都信不过,为何偏偏要信他东方镜啊!我这是为你好!不想你再受伤害!”
“为我好?又是这套说词!”
张宁猛地站起身,丝帕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。
“我父亲当年也是这样!口口声声为我好,让我当什么所谓的圣女,你们所有人!都是这样!打着为我好的旗号,安排我的人生!决定我的命运!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东方镜?是他教会我,我不该是谁的棋子,不是谁的祭品!我应该有自己的选择!我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!”
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倾吐出来。
“我从来就不想学那些呼风唤雨的法术!更不想卷入这无休无止的战争漩涡!”
“我只想像一个最普通的女人那样…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守着心爱的人,过一份安稳平静的日子!生儿育女,柴米油盐…”
“可所有的一切!都是你们逼我的!父亲逼我!你们这些所谓守护我的人逼我!这乱世逼我!”
张宁的目光落在冷脚边那方素帕上,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而坚定,仿佛那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