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尊门尸开口,“他们开始动真格了。”
那三具尸体不是活人,是印尸。
神域早年用来当律判失败者的骨,死了不埋,立在门口当守门石。
“这玩意能动?”
“不能。”陈长安说,“但它认人。”
他从袖里抽出一缕灰火,往尸体中间一送。
火线钻进印骨缝,那尸体咔咔一响,缓缓低头,把胸口那一枚“问印前身”丢了下来。
“他们不是认我。”
“是认了我身上这句话。”
陈长安拿着那枚骨印,淡淡道:“不问神,只问骨。”
三尸退位,印律门开,一条骨桥一路贯穿白雾浮空山。
走了不到百丈,魂压开始扭曲。
从天上掉下来个魂锁影,一鞭子抽在桥上,把桥劈裂三尺。
陈长安站定。
“你是谁?”
那魂锁影不说话,一鞭子又甩了过来,印火崩了几道,鞭子抽在他骨印上。
他站着没动,反手一把把鞭子夺下来,塞回他手里。
“继续。”
“你要是真活人,我就把你打醒。”
“你要是死魂——你记住,是你跪着修的,不是我。”
“我骨头不跪。”
啪!
一拳轰过去,那魂锁影直接炸成灰。
许君言叹了口气:“魂锁奴,没得救的。”
“我也没想救。”陈长安说,“我要过路。”
“你拦我,我就打。”
第二境核心终于亮了出来,一块巨大的黑白图台从骨路深处升起,压着三十六道印纹。
陈长安望了一眼:“神图在动。”
“他们想把我们困死这儿。”
“先别理他们。”
“我们往前走,他们就得接着撤。”
“这不是我们快——是他们怕。”
他走在最前,身后八脉全数踏上骨道深处。
第二境,印律战台,正式拉开帷幕。
他们,不是登门。
是——踹门。
神域第二境,浮空白骨道尽头,黑白战台缓缓升起。
这一座台,不是拿来讲道的,是活生生立来杀人的。
战台上一共有九环,像是九重浮印,一层压一层,魂火倒着烧,印力倒着流,连呼吸都能卡死在喉咙口。
八脉先锋军刚踏进去五步,印压就开始逼魂。
后头一个结骨境的散修刚稳住身形,忽然一股灼魂之力从脚下涌起,那人魂火没顶住,当场一个踉跄跪了下去。
骨印一断,魂台炸了半边,直接被传送出界,活是活了,可这辈子是废了。
许君言皱眉看着地面:“他们把战台下边布了‘神证锁脉’。”
“只要你没有神域发的‘印序编号’,就会被视为伪修,一旦魂火不稳就被定罪清退。”
“这就是神域那套——不封你,不杀你,就给你压死。”
陈长安站在前头看了一眼,没动。
“也好。”
“他们不拦路。”
“他们拿印压人,那我今天,就用人把他们印压了。”
他往前迈了一步,整块战台第一环咔地裂了一声,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醒了。
“来了。”
“战印使。”
许君言话音刚落,战台最深处一道红光炸开,一道人影缓缓升起,浑身披着神图战袍,手中执着一把由印线缠成的“骨枪”。
“神域第一战印使,名叫‘图洵’,三百年前斩落九域骨修四百八十人,封号‘破魂统御’。”
“他手上的枪叫‘图骨’,原本是我们第七骨师的遗骸炼的。”
“这个人……不能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