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事越是顺利,邓誉对不顺的事的容忍度就越低。
比如一直和他作对的陈家。
如今覃州城有一半的蜂窝煤都是陈家的,剩下的一半卖的还不好。
这么大的利益,陈家竟然不为所动,装什么清高。
听说许博彦和庆王闹翻了,朝廷让他买珍珠出使朔西。
若他这次有去无回,那鸡鸣山的石炭矿就要换个姓了。
到时候没了石炭矿,他看陈家怎么卖蜂窝煤。
想好这些他也不急,反正羊肥了也是要被他宰杀。
然而他运的那些东西刚出覃州城不远就遇到了一群流民,那群流民和运东西的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出手,把东西抢了。
为首的人高娥竟然还认识,就是当初在合县被高娥敲闷棍的华鉴行。
华鉴行这些年诸事不顺,最后沦落到当帮闲的地步,所以奴变一开始,他就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笼络了一群暴动的佃户。
之后带着佃户和流民到处烧杀,打不过就跑,竟然一路到了覃州地界。
这让他想起当初在合县被人敲闷棍的事,觉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过的越来越差,就越想越气,打算去把合县占了。
把当初去合县那些外乡人都杀了,肯定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。
至于抢这一队人是他们临时起意,谁知道竟然是一只肥羊。
抢完之后分了东西,所有人都一脸振奋,觉得覃州就是他们的福地,他们肯定能在这里飞黄腾达。
甚至想到他们攻城掠地之后封王拜相了。
“覃州城不是我们现在能攻下来的,我知道距离覃州城不远有个合县,那里的人富得流油。”华鉴行蛊惑。
“我们先占了合县,休养生息,等到天下大势成了,我们顺势而为,定可以势如破竹。”华鉴行兴奋的说。
这些人以前都是佃户和贱奴,被东家和主子像狗一样对待,如今杀过人,抢过东西,便觉得不过如此,人上人他们也当得。
再加上华鉴行的蛊惑,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亢奋。
他们没有进覃州城直接去了合县。
邓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天黑,震惊之后立马开始去找严大人,商量那些贼子攻打覃州城的事。
结果准备了一晚上,压根没见到人影。
姬无恙在距离覃州城不远的地方安排了岗哨,那些流民拐到合县官道上的时候,岗哨就策马回去禀报。
姬无恙在天快亮的时候收到这个消息,立马飞鸽到坝头村,自己开始安排鸡鸣村的事。
鸡鸣村是个新村子,又很偏僻,只要不是知根知底的人,不会第一时间冲到这里。
高娥收到飞鸽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,事情来的比她预想的要快。
她赶紧收拾了一下去找大哥,让陆青罗去通知书院和曹耿。
“真的要来了?”陈青一脸凝重。
虽然他们做了很多准备,可是说到最后心里还是有点没底。
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,有几亩地能吃饱就很满足了,没想着和谁作对。
“嗯。”高娥点头。
她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,但是她知道历史上有无数这样的事,只是刚好被她遇到了。
“我去和郑叔说。”陈青脑子很乱。
高娥也回家,结果看到家里的院子里还有一只鸽子。
她歪头看了看,脚上有信筒,不是姬无恙放回来那一只。
她拿了点粮食让鸽子过来,解下鸽子身上的信筒。
看到信笺上的内容,高娥想骂人。
朱墨给她送换好的银子,结果遇到了起事的佃户,只好拉着银子又回京城。
为了保证银子的安全,许博彦只能先不给她送。
她还想着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