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庙里显得格外刺耳:
“废物!五个大男人,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。”
旁边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,代号“麻雀”,急声道:
“老鹰,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。张铁山他们知道不少事,万一被审讯出来,我们整个小组都要暴露。而且,上级的命令是必须摧毁县城的工业设施,耽误了时间,我们都没法交代。”
老吴推了推眼镜,沉声道:
“老鹰,我觉得张铁山应该不会轻易招供。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,我们之前已经跟他说过,要是他敢泄密,他的家人就别想好过。不过,为了保险起见,我们得尽快行动,不能给他们留出深挖的时间。”
老鹰点点头,眼神变得阴狠:
“说得对。既然张铁山他们失败了,那就换个方案。轧钢厂和纺织厂现在肯定加强了戒备,硬闯不行,我们得用巧劲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县城地图,铺在桌上,用手指点了点:
“县城的农机修造厂,虽然规模不如轧钢厂,但也是重要的工业设施,而且之前张铁山他们没把目标放在这,戒备应该相对宽松。另外,县城的供电所,只要炸掉供电所,整个县城都会停电,轧钢厂、纺织厂这些工厂都得停工,相当于间接摧毁了它们的生产能力。”
麻雀眼睛一亮:
“这个主意好!供电所的位置比较偏,周围没什么住户,守卫也少,容易得手。农机修造厂我们可以趁夜潜入,破坏里面的关键设备。”
老吴补充道:
“我之前已经摸清了供电所的情况,晚上只有两个值班人员,而且巡逻的间隔时间很长。农机修造厂的后墙有一段年久失修,很容易翻越。我们可以分两路行动,我带两个人去炸供电所,老鹰你带麻雀去破坏农机修造厂,今晚十二点准时动手。”
老鹰冷笑一声:
“好!就这么办。这次要是再失手,我们都得提着脑袋回去复命。告诉兄弟们,下手要狠,不留痕迹,完事之后直接撤回山里,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。”
三人低声商议完,迅速收拾好东西,趁着夜色,悄悄离开了关帝庙,消失在县城的街巷深处。
此刻的县城,表面上依旧平静,路灯昏黄的光线照亮着行人的脚步,轧钢厂的机器声依旧轰鸣,但一股暗流已经在夜色中悄然涌动,一场新的危机正在逼近。
回到公安局的审讯室,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。廖冬和赵营长坐在桌前,面前的笔录纸上已经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。
陈大柱和王二牛已经招供了大部分情况,但关于“先生”的真实身份和中间人的具体信息,却还是模糊不清。
“廖队长,看来张铁山是块硬骨头,死活不肯松口。”赵营长揉了揉眉心,语气有些焦躁。
“李老栓和赵老四也一样,要么沉默不语,要么就胡言乱语,根本问不出有用的东西。”
廖冬点燃一支烟,深深吸了一口,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神愈发坚定:
“他们越是顽固,越说明背后的势力不简单。陈大柱说中间人是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男人,经常在城外破庙接头,我们可以立刻派人去破庙附近埋伏,说不定能钓到鱼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
“另外,根据陈大柱的供述,他们只知道有‘先生’这个头目,但不知道具体身份,也不知道还有其他同伙。这说明敌特组织的结构很严密,单线联系,防止一人被捕牵连整个组织。”
赵营长点点头:
“我已经让人通知了轧钢厂和纺织厂的武装部,加强了戒备,尤其是后墙和仓库这些薄弱环节。不过,我担心敌特不会善罢甘休,他们既然策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