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。 与此同时,别墅后门方向也传来枪声——预备队正在清理试图从后方包抄的敌人。 四十五秒。 仅仅四十五秒,大厅里的十五个红袍会成员全部变成了尸体。 鲜血在地板上流淌,汇聚成小小的溪流,顺着地板的缝隙蜿蜒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、血腥和死亡的味道。 张昭临站在血泊中央,AK-47的枪口还在冒烟。 他的作战服上溅满了血点,有自己的,更多的是敌人的。 左臂的伤口阵阵抽痛,但他浑然不觉。 “清场。”他简短下令。 杀手们分成三队,一队检查一楼的其他房间,一队警戒入口和楼梯,另一队则快速为受伤的同伴进行急救处理。 张昭临快步走向楼梯。 楼梯上躺着三具尸体,是狙击组的杰作。 他跨过他们,脚步踩在木制台阶上发出吱呀的声响。 二楼走廊幽深昏暗,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着微弱的光线。 别墅二楼走廊的尽头,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大部分枪声和爆炸,只剩下沉闷的嗡鸣。 房间很大,曾经或许是书房或会客厅,如今却空荡荡的,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。 墙壁上挂着几幅早已褪色的油画,角落里的蜘蛛网在气流中轻轻颤动。 唯一的光源来自天花板上一盏昏黄的吊灯,灯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晕。 范思渊坐在轮椅上,背对着门口,面朝着那扇巨大的落地窗。 窗外本该是庭院的景色,但现在拉上了厚重的绒布窗帘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,节奏平稳,仿佛在欣赏某支听不见的乐曲。 枪声越来越近了。 他听到了手榴弹的爆炸,听到了自动武器的扫射,听到了惨叫和命令声。 每一道声音都意味着他布置在外面的防线正在瓦解,意味着那个叫张昭临的男人正在一步步逼近。 范思渊的脸上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平静。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,视线落在窗帘缝隙透出的微光上,仿佛在等待什么。 终于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接着是敲门声。 “进来。”范思渊的声音很轻,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。 门被推开了,两个穿着红斗篷的手下拖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。 那人的头上套着黑色布罩,双手被反绑在身后,脚步踉跄,几乎是被拖着前进。 从身形判断,应该是个年轻男子。 “老师,裴溯带到。” 范思渊缓缓转动轮椅,面对来人。 昏黄的灯光下,被束缚的身影显得格外无助。 手下粗暴地扯下黑色布罩。 灯光照亮了那张脸。 范思渊的呼吸停了一瞬。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 那张脸——不是裴溯。 而是一张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。 三十出头的年纪却长了一张二十多岁的脸,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,在昏黄灯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。 眉毛细长,鼻梁高挺,嘴唇的颜色很淡,像是春日初绽的樱花。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——瞳孔的颜色是近乎纯粹的蓝色。 此刻正平静地看着范思渊,没有恐惧,没有愤怒,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就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。 这是一张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,美得几乎不真实,美得令人不安。 范思渊的手指停止了敲击。 他的喉咙动了动,几次想开口,却发不出声音。 那些准备好的嘲讽、威胁、得意的宣告,此刻全都堵在喉咙里,变成了一声近乎呻吟的惊叹。 “怎么会是你……” 云雪霁。 一个本该死掉的人!<
第39章 顶级催眠术(2 / 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