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杏林来向王妃告别,王妃亲自送出门。
李仁没跟出来,老大夫对王妃道,“府上可知这侧妃有孕之事?”
绮春一愣,摇头,“她从没说过身子不适,也不肯请平安脉,故而不知。”
“不知的话,不提也罢,我看这胎保不住,夜里你可要多照看些。”
老大夫凝神看她一眼,转身上车。
合欢一夜没合眼,数次喂绾月喝姜汤,老大夫开的药,特意交代,等绾月完全清醒后再服。
夜里绾月身下见红,以为是癸水。
合欢反而欢喜,喝过姜汤便来了月事,说明身子驱寒彻底,没受损伤。
除了绮春,谁也不知道绾月是小产了。
她想了想老大夫的话,若说出来,不知李仁会怎么样呢。
怕是更要带累雪蓉她们两人受罚。
意外落水还想赖谁身上,若知道绾月有孕因落水流产,这个家别想安宁。
一股厌恶升至心头。
绮春从成亲开始,便因为绾月带来许多不快。
这妖女若有身家背景,如今能助李仁成就大业,她还有忍受绾月的理由。
可此女除了生得美貌,能取悦李仁外,还有什么用?
而且她若生下皇子,大周朝并没有必须立嫡之说,到时李仁定会以绾月之子贤德之名,立她的儿子为皇子,绮春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。
唉,这都是李仁夺嫡成功之后的事,现在想还早。
不过,有孕之事就别说了吧。
她一早就穿戴整齐,打算去看望绾月。
主母之责,夫君之意罢了。
她对镜看看自己的模样,依旧端庄大气,尽显主母之风,这个位子她既坐,就不能白坐。
……
“你主子身子如何了?”绮春看着躺在床上,如雪打过的娇花,脸色惨白的绾月。
这话是问合欢的。
合欢恭敬回道,“主子夜里来了癸水,想是身子暖过来了。”
明明是虚到底,留不住胎儿了。
“中间醒来了吗。”
“醒过,但意识尚不清楚,恐怕呛水呛得有点厉害,外面那样寒……”
“行,去给侧妃煎汤药来服,好好看着药吊子。”
绮春还有许多旁的事要忙,她走后府医来为绾月看诊,却说绾月身子太虚,脉像弱得不像话。
又看了老大夫的方子,想说却不敢说。
那方子的补剂,实是太猛,绾月这身子现在是虚不受补,不止不能强健,还会添了虚火。
到时调养起来更麻烦。
先要灭虚火,再温补滋阴。
可这府医知道头一夜来者何人,那是杏林界的师祖,他不敢有异议。
想着等绾月醒了,日后再慢慢调,反正后头那祖师爷也不会再来。
其实绾月若没流产,服用这药也没问题。
大寒需烈火驱散,但她夜里流产了。
老大夫走时提了一句,若真今夜流产,便不要服那剂药。
不知绮春是听到还是有意,偏要合欢马上煎药给绾月服下。
她一只玉手放在自己腹部。
头天绾月落水时她就想好了,要是李仁真的震怒,便告诉他,她已有喜。
绾月之孕着实出乎她意料,心中不痛快便没告诉李仁这个消息。
晚间李仁回来,绮春说绾月已无大碍,老大夫的药已服过,人也醒来,用了些肉粥。
那边有合欢照看着,不必担心。
她似无意问道,“雪蓉伺候的可好?”
“嗯,还算用心。”李仁心不在焉,心思飞到绾月那里。
“那就封她个良妾吧。”
“王妃看着办就行。”
绮